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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山泉"质量门":饮用水安全迷局
2014-12-10 法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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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超市的货架前,北京市民杨明拿起一瓶农夫山泉瓶装水准备到柜台结账,犹豫了片刻,又放下换了另外一个品牌的矿泉水。持续发酵的"质量门"事件让他对这个曾经信任的品牌产生介怀。和大多数消费者一样,杨明认为不管是否真有问题,为了个人安全着想,还是不买不喝农夫山泉为好。

  自今年3月份以来,从被曝瓶中有黑色悬浮物,到水源地污染、水质标准低于自来水等一系列的质量问题,农夫山泉"质量门"引发了舆论铺天盖地的质疑。

  "自质量门事件后,农夫山泉销售与去年同期相比至少降了一半,接下来是销售旺季,估计会更明显。目前超市农夫山泉存量并不多,我也不打算提前进货。"北京一家超市负责人对记者说。

  事实上,北京超市销量的下降,是全国市场的写照。在兰州、武汉、绍兴、东莞等地,这个曾被许多消费者信任的品牌,销量都在下降。

  对于"质量门"事件,农夫山泉官方微博称这一系列事件幕后是竞争对手华润怡宝"蓄意策划",并由此引发两家包装饮用水企业"口水战",将这起持续近一个多月的"质量门"事件推向高潮。

  "对于舆论来说,无论两个颇具竞争关系的企业如何掐架,大多数人无非看场戏,但作为与瓶装水安全息息相关的公众来说,大家最应该关心的是--真相在哪里?"长期研究企业危机公关的人士对记者说。

  农夫山泉的危机

  三月份几起事件,彻底将消费者信任的品牌农夫山泉推上风口浪尖。

  3月15日,某南方网站报道农夫山泉水中现黑色不明物。对此,农夫山泉回应称,含有天然矿物元素的瓶装水在运输储存过程中,有时会受到温差等影响而析出矿物盐,并不影响饮用。

  3月22日,中国广播网报道,有消费者投诉农夫山泉瓶中有不少棕红色的漂浮物。

  3月25日,某南方网站再报道农夫山泉丹江口水源地污染,报道称,在农夫山泉取水点周边水域岸上,遍是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其中不乏大量疑似医用废弃药瓶,俨然"垃圾围城"之势。对此,农夫山泉回应称,媒体所报道的不整洁区域距离其公司取水口下游约1.4公里,对取水质量并无影响。此外,农夫山泉取水口源水符合DB33/383-2005《瓶装饮用天然水》天然水源水质量要求。

  "尽管农夫山泉对此一再澄清,但阴云并未就此消散,反而越酿越大。最终,制定地方标准的浙江省质量技术监督局(下称"浙江质监局")、农夫山泉的竞争对手华润怡宝都被拉下了水。"长期关注该事件的业内人士说,农夫山泉显然是被逼急了,先是发表数次声明否认指责,后来干脆直接点名称是华润怡宝幕后策划。引得华润怡宝不得不对此应战,并要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4月18日,中国民族卫生协会健康饮水专业委员会秘书长马锦亚,公开指责农夫山泉执行标准存在问题。

  马锦亚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农夫山泉执行的产品标准为浙江省标准DB33/383-2005,该标准由浙江质监局主导制定,农夫山泉作为唯一的企业代表参与制定,而该标准远远低于现行国家标准GB5749《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随后,中国民族卫生协会健康饮水专业委员会甚至宣布将农夫山泉除名。

  蹊跷的是,当记者就农夫山泉执行标准等问题联系中国民族卫生协会时,接电话的工作人员却表示,关于农夫山泉一事,协会对外不作回应。

  北京保护健康协会健康饮用水专业委员会主任赵飞虹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农夫山泉之所以被推上风口浪尖,主要源于外界对其执行的地方标准的质疑。赵飞虹称,曾亲自对瓶装水水质做过检测,其安全性并无问题。

  但据东方财富网的一项调查显示,高达69%的网友相信农夫山泉标准低于自来水标准;仅8.3%网友站在农夫山泉一边,其余22.7%网友则表示说不清。而对于是否继续饮用农夫山泉的问题,86.9%的网友表示不会再饮用;仅13.1%的网友表示会继续饮用。

  中国地质科学院一位不愿具名的学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目前市场上诸如矿物质水,天然水都存在一定质量隐忧。他说,矿物质水是人为添加矿化剂,能不能添加,添多少,目前缺乏研究。

  河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公共卫生研究所所长张书芳对市场上瓶装饮用水溴酸盐(潜在致癌物)含量进行了调查。最后显示,矿泉水的合格率仅50%,矿物质水合格率为66.7%,山泉水为71.4%。

  水源之辩

  农夫山泉的口号是"大自然的搬运工",优质水源一直是其重要卖点。

  早在2000年开始,农夫山泉就以对比纯净水和天然水的品质问题,来演绎自己的特色,并宣布全面停止纯净水的生产,只以千岛湖为水源生产天然水。彼时,纯净水是国内饮用水行业中的绝对龙头,占据了九成江山,而如今已不足一半。

  随着销量的急速发展,农夫山泉以千岛湖优质水源作为卖点的策略也有所调整,陆续在华南、华中、东北布局,增加了广东、湖北及吉林的水源地。

  而如今,正是其作为重要卖点的"优质水源地"成为了外界质疑的内容。4月中旬,有媒体曝出农夫山泉位于湖北丹江口水库的取水口附近存在很多污染源,甚至拍摄了"垃圾围城"的图片用以佐证。

  对此,农夫山泉回应称,媒体所指的区域并非其取水点,并再次表示产品品质符合标准。

  在食品安全专家、国际食品包装协会秘书长董金狮看来,水源地污染的情况是存在的,不光是农夫山泉,一些矿泉水、自来水生产企业可能都存在这样的问题。董金狮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尽管处理后的水是达标的,但农夫山泉并未回应外界其水源是怎样的。

  董金狮表示,根据国家规定,投入饮用水生产的水源标准不能低于自来水的水源,而农夫山泉取水地的水质监测报告并未对外公布。

  董金狮说,农夫山泉的取水方式不同于矿泉水、深层水及纯净水,其所宣扬的天然水特点,基本是取自地表水源。对于地表取水,瓶装水生产商也会对水源地进行适当保护,比如在限定面积之内不允许养殖、工业等存在,甚至设立围栏不允许人畜接近。但江河湖流是融会贯通的,在取水点附近的设防,防不住整个湖泊的周边地区,而外围的生活、工业用水污染及旅游、养殖等产业的影响,也不会因为一道隔离墙就不会进到取水源附近。

  标准之谜

  关于对农夫山泉的质疑,除水源地安全问题之外,最主要的就是其执行标准。多位专家明确表示,农夫山泉目前仍在执行的浙江省地方标准是实施于2005年的DB33/383-2005,该标准远低于现行国家标准GB5749《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

  农夫山泉针对水安全问题的多次回应中,也始终没有涉及其执行标准到底是高于国标还是低于国标。农夫山泉的回避态度,更加剧了外界的质疑,标准问题成了这次事件的关键,而对公众来说,基本看不懂那些印在瓶身上的复杂而又专业的各种标准,那无异于雾里看花。

  4月13日,浙江省质监局对媒体回应了浙江省地方标准的有关问题,称制定于2002年并于2005年进行修订的浙江省地方标准DB33/383-2005,执行的标准并不低。但随后又有媒体和行业协会质疑,浙江省质监局涉嫌袒护作假,在回应中隐瞒了国家标准化委员会于2008年1月17日和2008年9月28日先后两次下发修改单,对国家标准中的浊度、砷、镉、总α放射性标准进行修改的事实。

  国际食品包装协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董金狮也认为,由于农夫山泉执行的是浙江省地方标准,与自来水指标相比,有些指标缺失,因为工序不同。

  "这确实可能导致农夫山泉目前执行的标准在某些方面比自来水低,也比国家标准低。"董金狮告诉记者,作为企业,农夫山泉有义务在国家标准修订之后提醒地方监管机构修订地方标准。

  北京市东易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赵虎律师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根据《标准化法》的有关规定,饮用水标准属于强制性标准,企业必须适用,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

  就执行标准等有关问题,记者多次致电农夫山泉媒介部,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跨省标准是否有效

  目前,农夫山泉的生产基地涉及浙江、广东、湖北、吉林四省,而其瓶身上统一印制的执行标准却全部为浙江省地方标准DB33/383,这被认为是农夫山泉用浙江的地方标准在其他省份生产,标准的"跨省之旅"有违规之嫌。

  对于此问题,赵飞虹认为,农夫山泉是全国性的企业,如果在全国设厂,而执行标准不应五花八门,其总部在浙江,质量也由总部统一控制,执行统一标准并无不妥。

  "但是要在不同地区销售,则必须经过当地的监管部门检验合格,符合当地安全标准。"赵飞虹说。

  董金狮对此有不同看法。他认为,如果说地标低于国标是地方政府的事情,农夫山泉负有间接责任而不负有直接责任。但是把浙江地标拿到广东生产,农夫山泉就涉嫌违规了。

  董金狮认为,在地方生产必须要符合地方标准,广东省地方标准是在国标修订之后也修订过的,与国标同步。而浙江省地方标准可能没有同步,即广东省地方标准是高于浙江省地方标准的。

  "如果浙江省也修订了,可能还没有太多问题,但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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