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进入自己的“PE时代”
在选秀这个充分竞争的市场里,原有的空间被更多职业音乐人填充,以类VC的方式打造璞玉的市场空间慢慢闭合,选秀也进入了自己的“PE时代”。
王磊卿从2013年春节之前就开始忙碌一个新项目“中国梦之声”,他的同事们几乎走遍了全国的艺术院校、唱片公司,还有录音棚、酒吧、地铁,招募选手的那几个月就像节目组的大考。
如果从2004年湖南经视的第一届《超级女声》算起,选秀也走到自己的第10年。李宇春从“超女”的舞台走到“快男”的评委席,那一场草根造星运动也变成一场永远不可复制的传奇。
现在选秀已经生长出更繁茂的枝叶,被各家卫视奉为自救良药,插在自己的田地里,也把每年的暑假运作成选秀季。仅这个夏天,就有20多档音乐类选秀出现在全国各家卫视,宣扬着各自的独特和差异。
但经过这些年,对于选手水准的期待被大众的审美拖拽着迅速提升。那些适合舞台的草根选手资源被一轮一轮掠走,近乎荒芜。在现在选秀的舞台上,人们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二三线明星、签约艺人、音乐制作人,他们被邀请甚至被争夺。王磊卿和“中国梦之声”只是这一波争夺大潮中的一个侧影。
钟伟强,香港乐坛资深音乐人,1977年曾与张国荣一起参加亚洲歌唱比赛,并获得冠军,签约“丽的电视”,也曾与谭咏麟一起组建乐队;姚贝娜,华谊兄弟音乐公司签约艺人,5年前已经是CCTV-MTV音乐盛典内地年度“最具潜力歌手”,2012年演唱宫廷剧《甄传》主题曲《红颜劫》,发行同名专辑《姚贝娜》,2013年,他们都站在《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
出现在《中国最强音》的阿兰·达瓦卓玛,2007年正式在日本出道,曾在亚洲各地演出,并收获许多荣耀,甚至被称作在邓丽君与王菲之后,成功进军亚洲市场的中国女歌手;而信乐团的新主唱刘文杰,前赤子乐队主唱张彦博也成为2013年的“快男”选手。
在更多职业音乐人开始使用选秀平台的时候,选秀也自然的逐渐远离草根,就像所有行业在最初经历过的面对草根的开放,在经历一场充分竞争之后,门槛和标准就会潜在的运行,选秀对于选手的要求已经不是普通草根选手可以给予的,机会曾在他们面前打开,但也同样会趋于闭合。
选秀的重新定义
2004年对于综艺节目是一个特别的年份,那一年全国卫视都在复制着《快乐大本营》式的明星游戏,抑或《超级访问》式的明星真情。在那个明星综艺的时代里,湖南经视的《超级女声》却为自己打上“无门槛”和“平民主义”的标签,对抗所谓精英路线,也曾经将娱乐的大众化极致的展示在那个舞台上。
宋柯曾回忆最初几届超级女声,湖南卫视提供的选秀平台成为有梦想的草根汇聚的地方,“那是一个草根造星的纯选秀时代,学员如果不会跳舞,节目组可以教你跳舞,没有舞台经验可以教给大家表演”。而那些女生们大多来自四川音乐学院、广州星海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之类的艺术院校,带着学生的身份。
《美国偶像》(American Idol)是《超级女声》最初的模仿对象,它限定选手年龄16~24岁,美国合法居民和无演出经验者,比赛范围限于流行歌曲。也是那个时候,被定义为没有舞台经验,但又有独特的歌唱风格的草根与选秀被自然的视为同类。
电视行业内竞争被原创内容的缺失逼进一个残酷的死角,想要从同期20多档类似节目中胜出的念头也衍生出更为功利的需求,就像王磊卿说的,现在的选秀是一个表演的秀场,而不是培训学校,“节目需要借助评委和成名歌手制造话题,也需要高品质的表演吸引观众,毕竟观众已经不会再给电视太多的时间”。
音乐学院的老师、当地音乐人、唱片公司总是导演组最重要的联络人,导演们需要在每个赛区都找到唱功与舞台表现兼备的种子选手,并给予特别关注,而他们那里有选秀需要的选手资源。网易音乐每年都会为选秀推举旗下音乐人,而唱片公司也总会被询问是否有合适的音乐制作人,编曲或声乐老师可以参加选秀。
朱蕙梅之,2011年《花儿朵朵》南京唱区冠军,那年5月,《花儿朵朵》节目组导演到杭州挖掘种子选手,经过当地音乐人糯米推荐,导演找到了她,作为节目组的种子选手。非科班出身的选手王睿在准备2012年《花儿朵朵》成都唱区50进20比赛的时候,“那些种子选手已经被花儿朵朵官方微博推送了许多次”。
朱迪,索尼音乐华语部宣传总监,曾在《超级女声》、《快乐女声》、《花儿朵朵》等多个选秀节目中担任评委,“选手水准的水涨船高”是他这些年来最明显的体会。就像他说的,“在现在的选秀舞台上,真正的草根并不多,音乐其实是有门槛的”。
寻找好声音抑或者寻找偶像,其实在所有选秀的出口处,所有的选秀评委都是在寻找适合市场运作的签约艺人。但为艺人出版一张专辑,从购买音乐版权,录音,拍摄MV,整个过程需要投入几十万,甚至几百万,而唱片的销量总会在万张以内。
音乐公司依靠唱片赚钱的时代已经结束,公司自然需要艺人更加多元,他们需要有唱功、会跳舞,也需要形象好,可以接广告代言。“如果仅有演出一项,那么这个艺人的价值回收渠道就太过单一了”,这在朱迪看来也是创作型歌手成为音乐公司首选的原因,“一个不断产出作品的艺人和一个不断消费作品的艺人”,唱片公司的选择总是遵循商业的准则。
有选手曾将选秀比作“少数明星种子和许多草根陪练的故事”,这或许有些太极端,可即便选秀的报名通道是向所有人开放,节目和市场却在无形中构建起一套严格的标准和门槛,普通草根选手在与专业歌手的对决里,他们中的更多人都会被打败。
选秀已经从草根的盛宴变成明星的战场,《中国好声音》那些专业歌手们正在复制去年那一场音乐盛宴,甚至更耀眼了些,7月12日央视索福瑞全国网收视率记录下的首播收视率已经达到3.516,而《快乐男声》虽然一如既往坚持“无门槛”的草根偶像养成,但没有了场外投票,也失去了曾经握有的稀缺性,同一天“快男”全国50强第一场收视率仅有1.282。就像一个同样的故事发生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点,总会生出许多不恰当和颓势。
选秀是音乐人的机会这几年里,已经有更多的职业音乐人进入选秀平台,词曲创作者、音乐制作人、和声编曲,他们带着各自的考量。
有人想传达自己的音乐精神,也有人希望成就自己关于音乐的那个梦,“但如果在好声音的舞台上,能够赢得几位导师的转身,改善他们当下的生活境况”,网易音乐频道主编丁博觉得,仅此一点就已经足以打动他们参加比赛了,至少有机会走进大众的视野。
2005年,移动运营商的短信业务走到自己的巅峰时代,也成就了那一场全民娱乐的深度参与,那一年李宇春得到《超级女声》全国总冠军,将自己的经纪约签与天娱,也与太合麦田订立5年唱片约。也是那年,传统音乐产业的衰弱猝不及防,音乐人不得不面对原有“生产—消费”模式的颠覆,忍受传统音乐载体“唱片”销量的一落千丈。
丁少华,2012年《中国好声音》选手,他认为,“音乐人大多生活在梦想的糖罐里,一直坚持那份内心的骄傲,也更想在唱片模式里有尊严的以艺术为生”。直到现在,他的很多朋友依然做着发唱片的梦,“可是花费几十万做出的唱片,除了满足自己的梦想,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为它买单”。
曾被人们寄予厚望的数字音乐终究没有为音乐人带来真实的价值,互联网的音乐收费被提及却也依旧被放置,唱片公司在过去的10年里,不得不面对音乐人的外流,而那些带着梦想进入的新人则更难以在这个圈子里立足。
丁博身边有许多那样的音乐创作者,他们写的歌以2000~3000元的价格被一次性买断,不管它们在网络下载和商业演出中获得多大的收益,这首歌跟创作者永远都没有关系了,“圈里有很多音乐人多年一直挣扎在圈子的边缘,他们的收入很微薄,无人知晓”。
这个时候选秀是他们需要的机会。在“好声音”之前,丁少华曾在2007年参加《我型我秀》,也在2009年得到江苏卫视《名师高徒》亚军之后签约金牌大风,发过单曲,曾红过一阵子又归于平寂。但丁少华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比赛专业户,“音乐人是需要让大家知道的,只是积累到了适当的节点,就必须找到平台释放自己”。
尽管在“好声音”中止步16强,但参加完比赛之后,丁少华真的接到了更多的通告和商演,当然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故事。吉克隽逸的商演价格在去年年底已经达到42万元一场,吴莫愁、李代沫等第一季“好声音”选手的商演价格也超过了30万,商业演出和广告代言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在北京朝阳区青年路珠江罗马嘉园一带,北京的音乐圈里很多年轻的音乐人聚居在那里,丁少华的许多朋友都有了自己的签约公司,但看到丁少华现在的境况之后,许多人对于选秀也从排斥到动心,“音乐人总需要寻找机会成就自己,而只有让大众知道,自己的音乐才能有出路。”
于是我们看到了王凡瑞,民谣摇滚圈里的创作歌手,签约太合麦田,十几年来演过愚公移山、成都小酒馆、大理酒吧,出入各地的音乐节,但这一次他在山东卫视《中国星力量》,作为这一档“明星养成真人秀”的选手。歌浴森、关喆、刘昊霖、山野、金志文,许多音乐制作人和从业者最终都选择站在选秀的舞台。
即便谁也不能再把选秀与音乐产业之间画上任何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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